霍霍仔文生活

(十九)

就在我覺得僵到快變成化石的時候

阿杰跟筱芸帶著宵夜回來了

我帶著感激和殺意看著阿杰

『 你幹麻用這麼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

他這一說

兩位學妹都望向我

我趕緊把頭別過去

「 沒有啊，沒幹麻 」

『 沒幹麻是不會過來幫忙喔 』他踹了我一腳然後往門外走

無視學妹的訕笑

起身幫阿杰倒滷味然後把小茶几搬出來

這時阿杰用像前幾天一樣

提了一袋啤酒進來

「 你是畜牲喔！找女生來喝酒！ 」

『 是我說要買的 』筱芸說

我看著阿杰，他無奈的攤手

「 妳們不回宿舍囉？ 」

『 應該不會吧，都已經十點五十了 』筱芸看著手錶

我又看向許恩柔

『 我都可以 』她說

我快暈倒了

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啊

『 欸別發呆了，來吃吧 』

我坐下

還是有點忐忑

「 真的沒關係嗎？ 」我問

『 原來學長不歡迎我們啊，那我們去街上流浪到早上好了 』

筱芸說完起身拉著小柔就要走

「 沒有啦沒有啦 我只是...只是... 」

完了要怎麼說啊

『 鬧著玩的啦 哈哈 學長不要太介意囉 』學妹笑著

我鬆了口氣

她們重新坐下

阿杰舉起啤酒

『 來！敬高中生活！ 』

『 高中生活！ 』

「 高中生活！ 」

我們四個邊吃邊聊

但就是打死不聊到感情

畢竟 太多的情愫牽絆

在彼此身上

三杯下肚微醺後

筱芸開口

『 學長，你們明天就要畢業了，有沒有什麼感想或願望啊？ 』

『 我喔 』阿杰抓抓頭

『 就能遇到這麼好的朋友真的很開心 』他搭著我的肩

『 還有希望未來一切順利家人朋友都能身體健康吧 』

大概是喝酒的關係，這傢伙難得這麼感性

『 阿你勒？』阿杰用下巴指了指我

「 一樣啊，能遇到你這隻畜牲很幸運啊 」他巴了我頭一下

「 很痛欸！」

『 繼續說啦 』他喝了口啤酒

「 還有... 」接下來要說的話讓我有點遲疑

『 說啊，婆婆媽媽的 』

「 還有... 」我頓了頓，啜了一口酒壯膽

「 讓我遇到我愛的人 」

說完，一陣沉默

我不敢看著許恩柔

不想知道她現在的表情

『 喔！學長說的好說的好！來來乾杯！ 』筱芸試圖化解尷尬

我仰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然後大家繼續聊

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沒多久，阿杰開始胡鬧

輪流跟我們三個玩交杯酒

喝完就開始跳著不知所以的舞

逗的我們哈哈大笑

我起身把電腦打開放著音樂

阿杰把茶几推到一旁

拉著我們三個起來一起跳

大家隨著節奏亂扭亂擺

跳最醜的就是阿杰

「 為什麼你可跳的這麼醜啊！是肢體有殘障喔？ 」

『 你懂什麼？這才叫跳舞好不好 』說完又開始亂跳

學妹們笑到倒在一旁

沒多久阿杰播了一首團康雙人舞的音樂

他走到筱芸面前

故作紳士的鞠恭用台語問『 這位漂亮的小姐，請問我有榮幸邀妳跳這支舞嗎？ 』

筱芸笑到不行起身讓阿杰牽著她一起跳

然後阿杰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去邀小柔

我猶豫了一下

也走到小柔面前

學著阿杰鞠躬彎腰問

「 學妹，請問我有榮幸邀你一起共舞嗎？ 」

她先是愣了一下

然後笑著點頭答應

我牽起她加入阿杰他們

酒精的催化下

小柔的臉有點紅

甚是可愛

我放任自己的眼神

望著她

她一發現我看著她

便將頭低下

像在逃避什麼似的

我忍不住

一手牽著她 一手捧起她的臉

非常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好美好美

隨便一個眼神

都能勾走別人的魂

肆無忌憚繼續望著她

她也看著我

一直到曲子結束眼神都沒離開過對方

跳完結尾的動作

我們四個累的倒在床上

我跟阿杰躺他的床，小柔她們躺我的床

四人都還沉浸在剛的氣氛中

我望著天花板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學妹們已經睡著了

身邊的阿杰則是半睡半醒

我拍了拍他

輕聲的說「 欸要不要去抽菸？ 」

他點點頭

我們起身到陽台

關上門

各自點了菸

『 開心嗎？ 』他問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 其實是我邀她們過來的 』

我沒回話

『 不介意吧？ 』

我笑著搖搖頭

因為我是開心的

他拍拍我的肩膀沒再說話

我們不停的抽著菸

直到天空微亮才進房休息

房裡有點冷

筱芸捲走了被子

許恩柔則瑟縮在一旁

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阿杰看了我一眼搖搖頭便睡

我也累到一躺下便睡著了